他在悬崖壁攀爬了28年,这份危险任务背后
“邮差”这两个字,对八零九零这一代人来说,大多数时候是个包包——咱们只知道邮差包!如果特别强调是个代词的话,单是写出来,都觉得每个笔画都泛着黄。
“邮递员”这样的词汇,也好像只会在某些情境下出现:比如小时候老师带我们造句,说“邮递员叔叔给我们送来了报纸。”
哪怕是关于“邮递员”的怀旧(“怀旧”划重点,没错,当年拍它的时候已经是在“怀旧”了)电影《那山那人那狗》,也已经是若干年前的事情了。那时候的刘烨既没有一个东北口音的混血儿子,脑袋也没有那么大,只是一个普(hen)通(shuai)的小鲜肉。
真的很久远了,久远得像是在“史料笔记”里面才会出现的职业或者词汇。
可我们今天要聊的杜登文,就是一个现在还在送邮件的邮递员,没错,有一个邮递员,跟我们处在同一个时空。
杜登文派邮件跟现在的快递小哥可不一样,他需要爬一个高高的梯子,最陡的地方几乎有九十度。爬梯子的时候没有什么防护措施——脚是动力系统,手就是防护系统——简直每次上班都像是一次极限运动。在城里,这么难送的地方,估计要加钱。
而且这个地方人迹罕至,连通往天梯的路,都是杜登文一步一步踩出来的。鲁迅说,世上本没有路,走的人多了,也就成了路(鲁迅:这句我确实说过)。可事实证明,思想家是存在局限性的:走出一条路不一定需要人多,一个人多走几次,也是可以的。
关于“送信”这件事,其实方式一直在变化,看过一篇余秋雨的文章,叫《信客》。“信客”是一个更古老的词汇,古老到邮政网络没有建立起来之前,“邮递员”这个称呼还没有出现之前,那时候远行在外的人们,需要托一个特定的人带回家书和财物,这个人,就是“信客”。
立足于邮递员的时代,讨论信客,远比我们现在立足于属于快递小哥的语境讨论邮递员,还要渺远一些。
可有趣的是,当年的“信客”和杜登文有极多的相似之处:信客需要代写书信,杜登文也是,需要给山顶的老人读信;信客带东西是不密封的,有人托杜登文带东西,也会直接敞开箱子。这在我们寄快递的时候,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讲究人情大于规则,是“迟钝”的地方特有的文化气质,也是社会规则赐予熟人社会的馈赠——相对于你的职业规则,我更愿意相信你的人品,因为我们彼此了解。
现在还在工作的邮递员,更像是一个大时代的尾音: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,杜登文入行之初,这一定是个很让人羡慕的职业,带来外面世界的声音、远方家人的信、每月一次的杂志……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待着他的到来。
那时候也有很多年轻人在从事这一行业,可是随着时代的发展,新的职业出现,固有的职业被取代,从事邮递员这一职业的人也越来越少。“邮递员”三个字也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,变成一个只属于历史的词汇。
但至少现在,杜登文和他服务的那一片土地共存着,他知道那里的人等待着什么,他翻过一次陡峭的悬崖,就是完成一次美好的期待。
像一颗生长在深山里的草,外面的人看它是奇株,但在这片山谷里,它只是一个顺理成章的组成。
被人需要着,就是种简单却也幸福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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