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能不能称为观察水杉
本以为自己会更想观察野草,可是隔离的日子容易让情感过于充沛,需要水杉这样有着古老故事的树来听我说,用时间的厚重压住春天的浮动。再为你写一个故事,也不会增加太多的重量,我们都没负担。
我是看到窗外的池杉想到了你,毕竟在阳台看不到你。池杉仍然是冬天的样子,对苏醒有点颓废,长条的死气沉沉的枯叶耷拉着挂在树上,远看不清,让人误认为是一些深色的絮状物,欲断不断的感觉有点别扭,让人以为它可能永远就是这个样子了。自冬天以来,这些已经死去的叶子更加破败和脏乱,只有鸟还喜欢在其中跳跃停歇。
忽然想到,这不是你啊,这是池杉,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杉树有特别的宽容。可能他们笔直,干净,可能他们不被滥用在城市马路中央的绿道上,变得毫无生气。因为笔直是杉树特有的品格。唉,在电脑上写就是这样,容易先写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填充空荡荡的白色页面。
学校里的水杉都被种在边缘处充当天然的屏障,因此不容易近距离见到它的样子。也太高了。或许在树下捡拾一些落枝更有意思一些。水杉树上的这种东西,我不太好把它叫做树叶,因为第一次近距离去拍的时候,这张照片让我只能想到三叶虫的标本,每一片都是这样——为了让这个形象更加可信,在叶的顶端还特地加了几根短短的翘起的叶作为触角。多么栩栩如生啊,这种特殊的叶我还是不要用任何名字叫它比较好。
枝叶or三叶虫这图好糊啊
不过,夏天的水杉树会变得普通一些,当长出了一大堆绿色的针叶,覆盖住了骨骼的结构,看起来只是一棵塔形的茂盛大树。这时三叶虫也会短暂消失一会,潜伏地下与腐枝为伴。这两张照片看起来都不太像水杉,虽然生机依然。因为和鸟儿平行的视角有点奇怪,我们好像站得太高了。
今天才发现这是一只缩着脖子弓着腰的鸟
所以我觉得相机拍不好水杉,或者说这种构图。最常见的水杉应该是来到这片树林,一眼看到无数又细又直的树干,走近一棵高大笔直的杉树下抬头仰望,视野会被其他树冠遮挡而望不到头,好高啊,你心里想,然后开始在树下寻找水杉的针叶。
这是我对水杉的最初印象,在北方城市灰色、干燥、寒冷的冬天,只有家门口的公园里有一小片这座城里唯一的水杉,永远是高山一样的湿冷感觉,它们真的很高,在我的记忆里水杉和湿冷联系在了一起。没想到在南方的上海,它们竟然到处都是,成了城市里普通的高个子。可以远观,可以见到,在秋天的阳光下竟然带来了一种温暖的感觉,这显然是一些和它的北方兄弟完全不同的水杉。
去年12月的水杉历历在目
作为“孑遗植物”,你好像只在冬天具备这种清冷的气质。当泥红色的三叶虫终于钻出树干重新代替了你的绿色,它们就碎成碎片开始落下,慢慢被湿润的泥土吞噬到地底,形成古老的三叶虫化石。你看,这是水杉两种颜色交接的时节,绿色虽然能很快长出,但也只是昙花一现罢了,显然在快速地被土红色淹没。然而在泥土上,也很难找到完整的叶片化石,大多数缺斤短两得那么自然,为栽培的水杉尽责地伪装者它孑遗植物的神秘身份。
新老交替的时节
这才是你的美丽骨骼,和你垂下的枝叶。或许听起来有点矫情,但是水杉DNA里牢固的气质才造就了在冬天仍然是优雅至极的美,在南方一众行道树中抬着手臂端坐在寒冬的湿冷中,像阅尽的长者。当我把一片下垂的叶片翻转过来,它竟然也变成了一棵水杉的骨骼。而旁边那些宛若新生的小苗,只能留我们在山林中长久地游荡、寻找了。
叶和叶之间也会出现这种现象,叫啥来着?
“远离故乡的水杉,也展现了极为坚韧的生存能力,从美国阿拉斯加州,冬季-40℃的费尔班克斯到澳大利亚的昆士兰州,都有水杉开枝散叶——它们本就是幸运而坚韧的生命。”——来自物种日历一篇推文中的一段话。濒危的野外水杉容易给人一种脆弱的错觉,是啊,水杉,是多么古老又坚韧的树,树的精灵就栖息于此。
最后,发现水杉原来是单叶啊,一直以为是羽状复叶,太好了,枝叶之称名正言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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